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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二五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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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二五章(修) (第2/3页)

她什么也没听到。”

    苏晋又问:“你可记得那位书生叫什么?”

    女子揪着团扇想了一会儿:“叫什么不记得了,像是姓姓晁。”

    果然是晁清。

    苏晋全然明白了过来,这下一切都对上了一一三月初六,晁清来了寻月楼,与宁嫣儿一起吃酒,隔壁屋正是那几个官老爷。他们约莫是听到了些不该知道的事,被那几个官老爷发现了,强令宁嫣儿过去陪酒,事后仍不放心,隔一日更杀害宁嫣儿灭口。

    宁嫣儿毕竟是寻月楼的头牌,十里秦淮有不少人知道她,她死了,不能没个交代,刚好乱葬岗常有人“摸尸”,这些人便想了个辙,为死去的宁嫣儿上好妆,穿上华服,让她立在乱葬岗,吸引“摸尸”的过去,反正这些“摸尸”人大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做惯偷鸡摸狗的事,又平白出现在乱葬岗,到时候将劫色杀人的罪名往他身上一扣,就是想辩解都难。

    而张奎,就恰在三月初七的夜里,遇上了已经死去的宁嫣儿。

    苏晋想到这里,又觉困惑,这些官老爷既然当机立断地对宁嫣儿下了杀手,为何没有立刻对晁清动手呢?

    “三月初六当晚,宁嫣儿被叫去陪酒后,那名晁姓书生是如何离开寻月楼的?”

    “说来也怪。”另一名琵琶女答道,“当夜起争执的时候,只有嫣儿一人从房里出来,她被叫去陪酒了后,晁姓书生仍呆在房里,过了许久才独自离开。一直到三月初八,那几位官老爷像是回过神来,想到嫣儿不可能独自一人出现在客房,派人来楼里询问,才打听到这书生的下落。”

    三月初八,他们打听到晁清下落,三月初九,晁清失踪。

    据许元菇所说,晁清失踪前,一直在处所用功,那几位官老爷一定是打听到晁清乃这一科的贡士,不敢在有朝廷武卫把守的贡士所动手,所以在打听晁清的下落后,没有当日动手,可三月初九,晁清又为何突然失踪了呢?

    她蓦地想起晁清失踪前,太傅府家的小姐晏子萋去寻过他。

    “太傅府家的大小姐,你们可识得?”

    两名女子面面相觑:“回大人的话,这样金贵的官家小姐,草民这样身份的人如何识得?”那名手持团扇的想了想,忽地道,“倒是嫣儿,她以往像是在达官贵人家伺候过,认识京里几个贵小姐,若她还活着,大约能为大人解惑一二。"

    琵琶女续道:“那几位官老爷后来还来过一回,也是那一回过后,媛儿姐突然说要嫁人,没几日也走了。”

    “奴家与妹妹当真是鼓足了胆,才将这些事如实相告,还望”手持团扇的女子说到这里,泪盈于睫,与琵琶女一起再次拜下身去,“还望大人一定要还嫣儿姐姐一个公道,不要叫她死得不明不白。”

    苏晋道:“你们放心,本官一定会竭力而为。”

    从寻月楼出来,周萍语重心长地对苏晋说:“接下来你要如何查?这里的老鸨嫁人了,线索断了,此事又和朝廷官员扯上了干系,看着水深得很,我看云笙既是失踪,想必吉人自有天相,你还是莫要再往里头搅,省得将自己也赔进去。

    苏晋听得这话,却是不语。

    那几个官老爷心狠手辣,动辄就下杀手,寻月楼的老鸨既然敢诬蔑张奎,说明是个晓得内情的,那些人事后岂能容她?眼下看来,这位叫媛儿姐的老鸨嫁人是假,逃跑才是真的。

    当日晁清与宁嫣儿在客房内,纵是听到邻屋有人议案子,但隔着一堵墙,充其量不过听去些首尾,那几位官老爷仅因为此就要对宁嫣儿下杀手,可见他们当日议的,乃是一桩天大的案子。

    如今的应天城里,还有哪一桩案子大得过现如今的南北仕子案?

    两日前,苏晋在宫里被人追杀,就怀疑晁清的失踪或许与仕子案有关,如今看来,她彼时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么说,晁清与宁嫣儿极有可能是因为听到隔壁屋的几个官老爷议论仕子案,才一个被灭口,一个失踪的?

    既然与这么大一桩案子有关,那么此事必不可能就这么了了,一定还有后续在等着她。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薄暝已褪,月华初上,苏晋看了眼天边的月色:“先回衙门吧。”

    大素大隔日一早,苏晋照例去上值,她在都察院住了两日,同僚们见了她,都有心打探仕子案的进展,但苏晋三缄其口,他们问不出什么,也就作罢。

    一日无事,至下午,苏晋外出办了桩小案,等回到衙门,孙印德已在府门口等着她了。

    他这回没像以往一样一脸厉色,轻飘飘问了句:“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又道,“沈侍郎已在退思堂里等了你半个时辰了。"

    苏晋愣了愣:“谁?”

    “侍郎沈大人。”孙印德道,“就是尚书沈家的大少爷沈奚沈青樾。”

    与沈奚一起来京师衙门的还有刑部员外郎陆裕为,正是仕子闹事当日,给苏晋送死囚的那位。

    苏晋见过礼,对沈奚道:“不知沈大人来寻下官所为何事?”

    沈奚将手里的茶盏往案台上一搁,说了句:“都退下罢。”

    退思堂里的一众官吏诺诺退了,沈奚将双眼一弯,说:“苏知事,本官听说,你近日查贡士晁清失踪的案子,非但查到了秦淮寻月楼的宁嫣儿,还查到了太傅府晏子萋身上?”

    苏晋一愣,沈奚是户部的,管得是赋税银钱,几时管起刑审大案了?目光又落在他身旁的陆裕为身上,明白过来。

    是了,宁嫣儿的案子是刑部经手的,刑部的人必定知情,朝中党派林立,各官员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这个陆裕为,看样子是沈青樾的人,晁清案子的明细,大概也是他告诉这位户部侍郎的。

    苏晋点头:“这么说,日前陆大人从刑部提了张奎给下官,也是沈大人授意了?”说着一揖,“下官多谢沈大人。”

    沈奚看她如此明敏,嘻嘻一笑:“不必谢,是柳昀跟本官打了声招呼,本官便与他们刑部的交代了一声。”

    然后他将笑意一敛,说道:“晁清失踪是你的案子,你要如何查,本官不管,但只一点,不可从晏家入手。”

    苏晋怔了怔:“为何?”

    寻月楼的老鸨失踪了,如今唯一可往下查的线索便是晏子萋,只要知道当日晏子萋去寻晁清所为何事,就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你是不是想知道当日晏子萋为何要去贡士所寻晁姓贡士?”这时,沈奚忽然道,“本官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宁嫣儿,与晏府有些关系,她从前在晏府伺候过晏子萋,更与晏家人沾亲带故,后来出了些事,才被撵出了府门。这是晏家的家丑,本官不便与你详说,且与此案无关,你也不必深究。晏子萋与宁嫣儿虽是主仆,情谊堪比姐妹,本官已替你问过了,当日晏子萋去寻晁清,是因得知宁嫣儿无辜枉死,猜测与晁清有关,但宁嫣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何事,晏家人皆不知情。”

    苏晋听到“家丑”二字就明白过来,这个宁嫣儿,或许是晏太傅年轻时流连花坊惹下的风流债,与晏子萋恐怕还称得上是半个姊妹,但老太傅为人师表,做下这样的丑事,一朝东窗事发,只好将宁嫣儿撵出家门。

    苏晋的目光又落回到沈奚身上。

    她不是不信他的话,可自己与他无亲无故,充其量见过两回,说过几句话罢了,他何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

    沈奚这个人,生来一副剔透心肠,一眼便能瞧出人心中所想,苏晋还未开口,他便道:“本官对你查的这桩案子没甚兴趣,之所以要帮你”

    他说着一顿,转而问:“晏子言,你认得?”

    苏晋道:“是,下官因晁清的案子,与晏少詹事打过几回交道。”

    沈奚道:“那晏子言与本官一同长大,曾一起在翰林进学。他处处与本官作对,我说东,他偏要往西,我说仕子无辜,他偏说仕子有罪,之后去揽了仕子案这桩祸事来查,引火烧身,如今触怒圣意,要死了也是活该。”

    “他这个人清高,虚伪,做作,当自己是名士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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