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第1/3页)
池阮接过前排同学递的试卷,转到身后,拍了下桌子,“起来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程涵宇艰难的抬起头,眯着眼睛挠了挠头,伸出一只手接过试卷。他坐在最后一排,正好只有一张试卷。
春日睡意绵绵的下午两点,阳光正好,微风和煦,教室里已经有很多人打起了瞌睡。
池阮和程涵宇的位置都靠窗,一个倒数第一排,一个倒数第二。远离人群又刚刚好能看到窗外的足球场,从三楼的窗口望过去,绿意盎然,连草坪上少年们脸上的汗水都清晰可见。
他们在绵延不断的绿地上奔跑,大笑或者嬉戏,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仿佛燃烧着什么,美好的宛如青春剧的画面。
“春天到了啊。”程涵宇别过头对着窗外看了两眼,才开始写quiz。
数学课上的随堂小测试。
池阮拿着笔在草稿本上龙飞凤舞,字迹草的除了她自己谁都看不懂,算题的速度倒是很快。她把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手臂压在冰凉凉的课桌上,觉得竟然还很舒服。
毕竟春天到了,在课本里就是“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她快两个星期没和戚斫一见面了。
其实想想也正常,本来两人的生活圈子就是两个封闭又遥远的闭环。
顶着“世界冠军”这个名号的戚斫一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训练,其余闲暇也是和二世祖们在各类高档娱乐场所,像巡查员一样的游荡。每天接触的最多的是电脑,然后就是队员和家里需要社交的对象。
池阮一马上要高考的高中生,一周七天都在上课,恨不得在头上扎上一个带子像一只斗鸡一样扑在试卷上,偶尔忙里偷闲也是赶紧搓几把游戏。
他们本就没什么机会产生交集。
从上一次见面后,池阮突然无比清晰的认知到了,戚斫一这个人,除了高中时那个爱睡觉、懒洋洋的漂亮学长以外,他究竟代表着什么。
挡在他们中间的,是难以跨域的阶级,是对待“被爱”这回事本质上就千差万别的看法,是对池阮而言空白了的那一年。
期间戚斫一偶尔会给她发写消息。
【换季了】
【天气忽冷忽热】
【俱乐部楼下来了只流浪猫】
池阮每次看到信息了,也故意回得敷衍又散漫,条条信息要过个把小时才回。
她特别会打太极,总是能把对面想说的话堵住,明面上还没有任何能反驳的话梗。
有时候透着网线都能感觉到戚斫一闷在心里的那口郁气。
他应该是生气的。
池阮感觉的到。
前几日她从辅导班下课,一个人背着书包站在斑马线,和站在对面的戚斫一恰好对上了视线。
他戴着个黑色鸭舌帽,侧着头和旁边一个人在说话。
红绿灯亮起,停滞的行人瞬间又涌动了起来,好像是说了个笑话,戚斫一肩膀发抖的笑了下,一边笑一边转身往前走,目光一晃,正好和池阮撞上。
池阮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散,恢复到平日里散漫又冷漠的表情。
他看着池阮,默不作声。
池阮也沉默的望着她。
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忽视,直到在人群中错开身的时候,目光都没有移动一瞬。
池阮不知道的是,在那条人流量巨大的马路上,从意识和池阮的视线在空中彼此交错的时刻,戚斫一就开始烦躁了。
他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走过那条街很远之后,才敢回头望。
无数大厦组成的城市是亮堂的,半边天空都仿佛被照亮了,天空却黑的看不见任何星星。半空的霓虹灯一晃一晃,少年在原地站了很久,影子被拉得老长。
“戚少?怎么了啊?”
跟随他的经纪人茫然的朝着他的方向望过去,只看到一片汹涌的人海。
在那个春天里,池阮觉得,真正让她和戚斫一关系变得尴尬起来的,就是那一次擦肩而过。
在那短短几秒里,两人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个动作,以至于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神都在彼此试探。
要先开口吗?
不,还是算了吧。
池阮感觉到自己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打得头破血流,到最后还没能争个所以然。
可是在他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一瞬间,池阮突然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了答案。
算了。
不管曾经是否有过旖旎的心思,在现在也只能是“算了"。
教室里的暖气还开着,池阮写的有点热,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把试卷再检查一遍后,她交了试卷,走回课桌上写起了真题。
试卷按科目分别订好,厚厚一大卷,叠在一起,池阮很快写完了几页草稿纸,教室里翻书声此起彼伏。
下午还有最后一节选修课,池阮选的是哲学简史,戚斫一选的是美术课,两人提着书包在教室道别,约好放学后一起去网吧搓几把游戏。
程涵宇去年已经收到了英国5所学校的offer,今年安安心心通过大考就行,平时课程还挺轻松,无聊时他上课还会玩玩手机。
今天的美术课是围着一个石膏画画,他有过素描基础,三下五除二画好,提早下课,去另一栋教学楼找池阮。
找到池阮的时候,她似乎还坐在教室里慢吞吞的收拾书包,腿上放了件格子外套当做毯子。
程涵宇走近了看,注意到陈词坐在她后面,正侧着头和几个女孩子在说说笑笑,全都背着burberry或者gucci的书包。
“学长你放学要去哪啊。”
程涵宇站池阮旁和她没说上几句话,陈词就注意到这边,她对程涵宇打了个招呼,很乖巧的模样。
那一排女孩子也跟着看过来,动作整齐划一,就跟陈词的小弟似的。
程涵宇没回她,就对她点了下头,随便瞟了眼,心想这陈词还真是挺能耐啊,才转学没多久就和这么多人混熟了,在纽约姐妹会那一套没少混啊。@摆在池阮桌上的东西很多,水杯、两本教科书,几沓试卷,全部装完后,她背着书包站了起立,手里拿着之前那件格子外套。
从连成一排的座位往外走的时候,恰好撞上陈词那群小姐妹排着队似的从那经过。
池阮站在旁边等了下,轮到最后一个陈词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扭头说,“学姐好啊。”
这声问候让池阮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看着她,也回了句:“你好。”
陈词笑着问了句,“你是池阮是吧?”
说实话,陈词这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放普通学校里也是个校花水准,就是说话语气老是让池阮觉得奇奇怪怪的。
她一脸懵的回答,“是我啊。”
陈词打量了她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程涵宇还站教室前的原因,陈词这眼神还挺隐蔽的,但是架不住池阮从小就对这类事情比较敏感。
她感觉陈词那眼神跟超市里的扫描仪一样,所经之处,把她全身上下都标了个价格。
那一排小姐妹也站在课桌前,靠在一起,边聊天边盯着她。
像是要来找茬的。
“有什么事吗?”在原地站了几秒,池阮硬是没忍住。
“没事啊。”陈词视线又往下,落在了她手上的那个外套上,“这件Versace学姐是在哪买的啊?”
陈词的发言很清晰,非常标准的美英。
不过池阮还真是一下没反应过来,Versace是什么来着?
大概2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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