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第2/3页)
也开始逃亡。不过短短几日,整个西南就落入敌手,燕北军的后续部队甚至没有遇到一场正规的抗击!
那是个疯子!在漆黑的夜里,魏舒烨闻着刺鼻的腥臭,暗暗地说。
他打开了大夏的国门,为那些魔鬼开辟了道路,将万物苍生变作狩猎对象。
他不是来占领,只是来毁灭,让这巍巍大夏的万千生灵做他燕北一脉的祭品。
悲愤的两万夏军在阳康城遭遇了第一次正规的燕北军,两万骑兵对三万重甲兵,完全是一场喋血的硬仗。魏舒烨的军队凭着那股哀兵之气,一鼓作气打败了燕北军,愤怒的夏军将所有的伤员和俘虏全残忍地杀死时,魏舒烨没有阻止,因为在他自己心里,也是这样期待着。
他恨,恨侵略者,恨燕北,恨燕洵,恨那些凶残的马贼。
可是他更恨皇室,恨那些作威作福的贵族,恨那些享有军俸却临危脱逃的士兵,恨为了内战而抽调所有西南军队的赵飏,恨门阀,恨氏族,甚至恨他自己。
叔叔的信被他一封一封撕碎,家族长辈怒斥他,说他疯了,竟然在这个时候带着家族的子弟兵进入西南,说他是家族的罪人,是魏阀的叛逆。
然而这一次,无论是怎样严厉的斥责都不能再让他回头。
敌人在进攻,帝国在颤抖,国家在内战,贵族在逃跑,百姓在哀号。
他是帝国的战士,绝不能退。
阳康城一战之后,这支深入的孤军引起了燕北的注意,不出两日,就有近七万大军将他们重重包围。经过一天一夜的厮杀,他们终于力竭。
弓箭告罄,伤药殆尽,粮草也所剩无几,刀枪都已卷刃,战士们已经很久没能睡一个觉。很多时候,他们甚至能在拼杀中打盹,偶尔被疼痛惊醒,才赫然想起身在何处。
清晨的阳光再一次普照,魏舒烨仰头看着半空中的太阳,微微眯着眼睛,跟自己说,这可能是他生命中所见的最后一个日出了。
副将冲上前来,脸颊上横着一条又长又深的刀疤,看起来阴森恐怖。他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但还是对他大声喊道:“将军!顶不住了,敌人又派了三个加强团,赶快撤吧!”
魏舒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年长些的汉子。他是一路跟随自己南征北讨的战友,打过的仗比自己多,兵法比自己娴熟,战场上也比自己凶猛,比自己更得人心。然而就因为他是平民出身,无论立过多少战功,也无法得到晋升,若不是在自己麾下,可能至今还只是一个小伍长。
可是就因为自己对他有那么一点提携之情,他就对自己忠心耿耿,每次作战都冲在前面,为自己挡箭挡刀,但是他哪里知道,自己很多时候也是看不起他们这些平民子弟的,理所应当地享受着他们的功劳,站在他们身后等待战争的结果。他和那些临阵脱逃的富家贵族又有什么分别?他们为了自己的性命而逃跑,而自己,为了自己的名声,而毁掉别人的人生。
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魏舒烨知道,今天是最后一战,不会有援兵,不会有转机。赵飏还在和诸葛玥打仗,不可能来救他。而他也知道,就算赵飏等人没有在打仗,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赶来,他们注定是要被遗弃的一支队伍,长眠在乱世的战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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