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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第七十一章(全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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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 第七十一章(全新章节) (第1/3页)

    李凌白狠狠一怔,呆愣地看着她。突然生出一种自己东西被人抢了的惶觉。

    李卓峰的脑子自然不能同李靳屿相提并论,她生李卓峰时已经是四十出头,子宫条件不太好,能顺利出生就已是万幸。李卓峰目前的情况或许连个普通小孩都及不上。哪能跟从小过目不忘的李靳屿比。

    六月的天,阴晴难定,不过才放晴没一会儿,这会儿叶濠站着一动不动,她想从李凌白的眼神里瞧出一点懊悔,可她没有,那双疯狂执迷的眼底,已颠覆了叶濠所有的认知。

    “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李靳屿吗?”叶濠临走时问了句。

    李凌白自然是没有告诉她,眼神嘲讽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你跟你妈真像,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叶潆面不改色地问:“所以我妈的死跟你有关系是吗?”

    李凌白挑衅地看着她:“如果我说有的话,你还会跟我儿子在一起吗?”

    斜风细雨慢慢从窗口飘进来,窗边的小嫩芽上沾满蓬蓬雨珠,六月的雨不知道为什么有股彻骨的阴凉,好像渗进骨子里,叶濠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后脊背慢慢爬进一阵阵凉意。

    见她不说话,李凌白嘴角终于微微上扬,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仿佛用最尖的利器戳到了叶濠最痛的创面,她松快地吹了一声口哨,似乎准备起身离开。

    在她屁股刚刚抬离椅面的那瞬间,叶濠面无表情地回答:“会。”

    李凌白笑意僵在嘴角,窗外风雨飘摇,叶濠冷静地坐在她对面,像一个被人捏好的泥人,任人搓圆揉扁丝毫改变不了她一丝一毫的神气。李凌白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破口骂道:“下贱,跟你妈一样下贱”

    话音未落,“哗”一声,李凌白面上骤凉,兜头被人泼了一杯水,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地紧紧闭上眼。那股迎面的冲击力不亚于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会议室没有监控,叶濠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杯子,丢进垃圾桶里,仿佛刚刚泼水的不是她,轻描淡写道:“我妈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说。就算她跟王兴生真有什么,那也是她自己做错了事,也已经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来偿还,你呢?你做错了那么多事,你选择用什么方式来偿还?自杀吗?”

    李凌白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错啊。那些人是他们自己该死。”

    叶濠看她半晌,问“比如?”

    “绿洲那个吞了安眠药的老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以前是我们那片院区的小学校长,性侵了多名女童。其中包括我的老心理医生,全思云。”

    李凌白习惯性叫全思云老师。

    “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多没意思,坐个几年牢而已。“

    叶潆心头一渗,继续问:“那个死在出租屋里十九岁的男孩呢?”

    李凌白冷笑,很不屑地说:“他半年前跟女朋友在路上被飞车党打劫,他丢下女朋友跑了,飞车党了他女朋友,那个女孩子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那小子胆小懦弱,没担当。”

    “那那个N大的跳楼女大学生呢?”

    “她很虚荣,借钱整容欠了网贷,被人拍了裸照,还嫌弃男友没钱,大肆打骂。”

    李凌白忆起那个下午,好像也是这样下着雨的青天白日,商场里人烟稀少,水晶吊灯格外晃眼,她刚从古董行出来,还没走两步,听见不远处一家日奢饰品包店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声,那个女孩肆无忌惮地大声责骂一旁低眉顺眼的男孩子:“我都跟你说了不要穿这双鞋,你为什么就不听啊!你没看见刚才那个店员的眼神啊!”

    男孩还在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商场几乎没人,女孩大概越想越气,眼神更是怒火中烧,骂声越来越重:“我都跟你说了要来这边,你穿成这样人家能拿正眼看我们吗?你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我真是受不了你!滚啊!”

    正如梁运安说的那样,李凌白的价值观其实已经扭曲,或者说,她已经彻彻底底被全思云洗脑了。

    李凌白将自己或者是全思云让她带入了‘判官’的角色。她是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严格地审判着世间所有的罪恶。

    叶濠知道自己此刻同她多说无益,她只淡淡问了句:“那我的李靳屿‘错’在哪?”

    李凌白有些茫然地瞧着她,似乎被‘我的’两字给震愣住了,“他生下来就是错的!”

    与此同时,蔡元正被正式逮捕,整个‘引真’余下的几名‘心理疗养师’陆陆续续在各地警方的协作下一只不漏全部被抓。李靳屿只把自己关了半小时就继续出来开会了,靠在方正凡的办公室,同那位年轻又吊儿郎当的心理专家温延一边抽烟一边聊案子。

    叶濠正巧从李凌白的办公室出来,顶着个俏皮的蛋糕卷,懒洋洋地靠着门,“砰砰”轻轻敲了两下。李靳屿正同温延说话,下意识转头撇了眼,一手抄兜,一手夹着烟,愣住:“你怎么来了?”

    叶濠同温延第一次见面,视线在他身上落了一眼,礼貌地点了下头,然后对笑盈盈对李靳屿说:“来接你回家。”

    这俩靠着窗抽烟的画面,简直太过养眼,温延长相乖戾更痞,不说他是心理专家压根不会把他跟这个职业联系在一起。但叶濠还是觉得李靳屿更无人可敌,弟弟真的神仙下凡。怎么看都帅。尤其喉结,清晰干净。

    “全思云小时候遭受过性/侵?”梁运安刚进门,便惊呼。

    方正凡差点拿烟灰缸砸他,一惊一乍的。

    温延和李靳屿听叶濠说完后,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一“李凌白还说什么吗?”温延说。

    “你见她干嘛?”李靳屿说。

    叶濠看着李靳屿,话却是对温延说的:“是那个绿洲吞安眠药的自杀者,当年是他们院那边小学的校长,全思云是受害者之-。"

    温延眉一挑,“受害者变施虐者,倒符合反社会人格的条件之-。"

    有警员刚从李凌白和全思云小时候那个住的院子里匆匆调查回来,“我们走访了很多邻居,大多数人不太记得过去那些事,还有很多人搬家了,生下的几个人里,我们录到两份对事件描述比较清晰的。”

    警员将两份笔录给他们,李靳屿和温延一人看一份。

    屋内片刻静寂,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树叶都不知道落了几层,只听“啪”一声,两人几乎同时将笔录本子往桌上一丢。

    瞧得方正凡这个暴脾气差点一人一烟灰缸狠狠地砸过去,急赤白脸道:“你俩倒是说啊!”

    梁运安也急得一脑门汗。

    温延说:“口供记录是当年被李凌白和全思云丢过各种死老鼠的邻居,而且,全部开膛破肚,内脏挖空,老鼠的脖子,都被人用红绳子给扎住了。然后放在那些邻居的窗台上。”

    梁运安听得一阵反胃,还是忍着恶心问:“然后呢?”

    “有一次被人抓了现行,但当时迫于李家的经济实力,全思云父母没办法,带着全思云挨家挨户上门去给人道歉,有人接受,有人不接受,全思云跟在身后看着他爸妈,被一些胡搅蛮缠的邻居打了几耳光。也就靠着这股能屈能伸的劲,全思云父母后来才能把生意越做越大。”

    开完会,梁运安给各位大爷泡泡面去了。方正凡正跟领导汇报最新案情,温延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而李靳屿则又把自己关在隔壁会议室。

    里头昏暗,没开灯,叶濠只能隐约瞧见一张八人会议桌上,起头的椅子半拖出来,桌上摆着一个烟头插爆满的烟灰缸。李靳屿就靠在那张椅子上,大概是烟抽完了,这会儿只能干坐着,把玩着打火机,两条腿闲闲地敞着。

    叶濠走过去,靠在他对面的桌沿上,低头瞧着他玩火机玩得风生水起,“干嘛呢?”

    那幽蓝色的火焰扑簌簌地抖落着星火,在他指尖蹿来蹿去,他仍是低着头,漫不经心地答:“无聊,发呆。”

    门窗紧闭着,窗外的雨渐渐落大,“啪哒啪哒”拍打在雨篷和玻璃窗上,透着清新的凉意。

    叶濠双手环在胸前,弯下腰去,去找他的眼睛,半开玩笑地逗他,“小屿哥?”

    李靳屿终于抬头扫了她一眼,若有似无地笑了下,继续低头把玩着打火机,以前逼她叫哥哥,现在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走开啊你。”

    “怎么了嘛?”

    他摇头:“没事。”

    叶檬下意识地“嗯?”了声,李靳屿今天下手很重,捏她的骨头涩涩发疼,叶檬有点没着没落的想,这要是做的话,估计能疼死。默默给自己划了一条线,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招惹他。

    窗外雨声扑扑地砸在窗台上,“疼啊。”叶濠抽了下手,怏怏嚷了句,像小猫。

    他拽住,笑了下,好像不太信:“在床上都没见姐姐叫这么响。”下一秒,头一仰,靠在椅子上,终于注意到她的头发,下巴冲她一点,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这什么发型?”

    叶濠本来想打他的,手还没出去呢,下意识抓了把小卷毛,“韩式蛋糕卷。”

    “弄成这样干嘛?”

    “显小,”叶濠说,“我觉得我现在站在你身边像妹妹,刚有个小弟弟问我是不是大学生?”

    “哪个小弟弟?”李靳屿眼神垂下来。@叶濠笑得不行,捏他的脸,逗他:“吃醋了啊。”

    他一开始还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抬起头来,“没有啊,小弟弟而已。”

    连说了几个“没有”和“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之后,他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眼皮垂着,脸色冷淡下来,一边装模做样的掸了掸衣服上的灰一边说:“好,我吃醋了。满意了?”

    叶檬靠着桌沿,用最温柔的眼神盯着他看,好像爱意盛满心头,这个男人带给她太多心动和惶憧。

    谁不是少年啊。

    她的李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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