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礼单 (第2/3页)
盏茶的功夫过后,便回来了。
Ll…回大人,县衙却是有一张榆钱胡同宅子的地契,上面登记在册的是刘夫人的名字。”市舶司这边闹得沸沸扬扬,县衙的官老爷们当然不敢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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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宅子中的确多数物件都能和刘大人手中的册子里的物什能对上。”
谭天禄忍不住大笑,站起身来:“大人,您自己贪墨的东西,详细地记成了册,居然还能拿来诬陷下官。下官实在是,心惊不已啊.”
上首的官员似乎乱了阵脚,在玄衣男子面前跪下来:“将军您听下官解释,下官决计不会做这种事情啊,下官是遭人陷害了啊”
“谁陷害的您?你家夫人?”谭天禄戏谑地笑,方才还对他视如猪狗的高大护卫们此刻都束手一旁,视若无睹。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戚瑶面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珠贝般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滴泪忽地就滚落下来。
到底还是要让他逃脱了。
旁的人或许能信那刘大人才是幕后黑手,或是认为他们沆瀣一气没有一个好的,她却再清楚不过,那册子上的许多东西,她都见他用过,甚至就施施然摆在他囚禁她的那座宅子中。
他对这位刘大人,也是发自内心地嫌恶不屑,根本不可能与他为伍。
她神色木然,脑子里闪过从前的一幕幕。
她家世代住在运河边,以打渔为生,算不上富庶,但吃穿尚还能供得上。她没读过书,但生了一副好相貌,十四岁的时候,家里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踏平了。
阿娘挑挑拣拣,意外地发现求娶的人中有一位年轻的秀才,立时就高兴地应了下来秀才娘子,那是多么体面的事,生出来的孩子说不定也聪明,将来要是能入仕,全家岂不都是跟着鸡犬升天?
她心里却始终惴惴,担心嫁过去会被婆家嫌弃。后来洞房花烛,夫君对她很是温柔体贴,诉着从前在哪处见过她浣衣,自此就放在了心上婆母不大喜欢她,觉得夫君本可以娶个门第更高的女子,但夫君自小就支应门庭,很有主见,在其中劝说着,一家人渐渐也变得和和美美起来。
谁知天有不测,忽有一日夫君久久不归,她宽慰婆母骗她是夫君和好友出去喝酒了,自个儿去外面打听,才知道他是被关到了县衙里,罪名说是替人伪造了市舶司的通行公文,让人逃了很大一笔舶税。
她自然不信夫君是这样的人,也从不见他沾惹海边的事,便去了市舶司击鼓鸣冤。
她被带了进去,却无人审她,只有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上来就对她动手动脚。
她气得发抖,以头上的银簪子胁迫他,转身就要逃跑,却只听到了一句话:“你今日若走了,你那夫君,只怕要命丧黄泉了。”
她尚还一句话都没说,对方却对她的来意一清二楚。再混沌,她也明白了,原来夫君今日的祸事,全是因她而起。
齐家是寒门,没有什么靠山,夫君的秀才功名纵然能保他一时性命,可他性子倔,绝不会画押,若在牢里关久了,只怕也要被那些酷刑和潮湿逼仄的环境逼得丢了命.
外面还有方才带她进来的几个男子守着,她明白,她是逃不掉了。
最终她咬着唇顺从了他,他甚至都没带她去里间,就在这大门敞开的厅堂,脊背靠着冰凉的案桌,仿若她是什么低贱的猪狗,被人撞见了也无关紧要。
令人作呕。
自那时起,她就知道,她再也不可能回齐家了。
但没想到,那畜生最终还是要了夫君的性命。
最初知道消息的时候,她气得吐了血,整日里寻思的都是如何扒他的皮喝他的血。可那畜生也十分狡猾,那些时日里,他每每来找她,都是让几个婆子把她的衣服首饰都扒掉,裹在被子里送去房里,丝毫不给她下手的机会。看她越是痛苦嫌恶,他就越是畅快过分。
后来她渐渐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若是不能取信于他,她永远不可能为夫君报仇。
于是她不再向外跑,反而想着法子讨好取悦于他,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用她自己做的,看似毫无威力的木簪子,在欢爱之时趁其不备取下他的性命。
这些时日,他终于也会让她穿着些纱罗去见他了,只消再等等,应就能顺利实施她的计划。
只是她势单力薄,一旦得手,只怕也要下黄泉了…一命换一命,倒是便宜了那畜生。
原以为今日,她可以不用再用一命换命的方式就能大仇得报,却不想,仍旧是要被这畜生逃出生天了戚瑶唇角勾起惨烈的笑,从袖中拿出随身带了多日的木簪,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便要直冲正堂里面去。
旁边有人及时扯住了她的衣袖。
她下意识地要挣脱,却听见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愣了愣,便见手中的木簪子倒钩处有一丝血迹流淌下来,不由脸色大变:“恩人!
JJ程柔嘉疼得脸色发白,她实在没想到这簪子如此锋利,轻轻划过就在她指尖留下一道伤口,但还是强忍着疼低声道:“你不要冲动,现在冲进去,真能杀了他吗?
JJ薛靖谦既然是公开审理谭天禄,又怎会让一个弱女子当众杀了他?这样的事传出去,谁都会认为是二人有私仇。
戚瑶看着里面五大三粗的护卫和衙役,终于清醒过来,忙拉着她到一边:“都是我的不是,恩人你别再说话了,我来给你包扎。”
时刻注意着这边的薛靖谦自然将这一幕看到了眼里,他下颌绷得紧紧的,有心想出去看个究竟,又不便起身,便凉凉地看了刘康成一眼。
刘康成见将军的神情犹如暴风雨前的天色般阴沉,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很识趣地明白过来这戏不能再耽搁下去,脸上的恐慌怨恨便褪得干干净净,站起身看着犹如胜券在握的谭天禄,语调冰凉:“陷害本官的,自然是谭大人。”@“谭大人早在一年前就指使人想将这份地契借着旁人送礼的名义送到我夫人手上,可我夫人素来谨慎,白捡的东西从来不要,一早就发现了你的意图,顺藤摸瓜地查到了你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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