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 95 章 (第2/3页)
笙箫不断的酒楼,沿路富丽堂皇的马车,和富贵人满身的珠光宝气,忽然觉得城内和城郊是两个全然不同的地界,就像是相隔千万里的富丽天堂和落魄人间。
北歌忽然觉得,城郊的荒芜,也许不仅仅是受战事的影响,那里并非是一朝一夕可以荒落的,那里更像是被常年累月的剥削京城都至此,那下面的郡县呢,那些乡下的农民,这些年又是过着怎样的日子?
从前幽北远在边疆,她见幽北人民丰足,便天真的认为,其他郡县里,百姓的生活必然不会低于幽北,如今她看过京郊,才知自己天真,才知幽北是怎样的丰硕富足。
马车在朱雀大街上驶过,向西传入一条人来人往的街道,车夫将马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巷口,不一会车门被推开,戚修贤低身走了进来。
戚修贤见北歌带着的帷帽,不由一笑:“你倒是小心,只是入宫时可不能带着。”
“我知道,这里毕竟是长安,只怕会被什么熟人瞧见。”
戚修贤点了点头,随后他抬手敲了敲车门,马车再次慢慢跑了起来,朝皇宫方向驶去。
北歌想到从京郊一路看到的街景,不由开口:“这些年,京都好像变了不少。”
“哪里变了?”
“城内变得穷奢极欲的繁华,城郊却落得枯草遍野的境地。”
戚修贤闻言笑了笑:“这种巨大变化,也只有你这样几年离乡未归的人能看见,活在这里的人,就想煮在温水里的青蛙,等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走向了毁灭。”
“你不也是一直住在这?怎么看得明白?”
“我?”戚修贤挑眉反问了一句,接着他摇了摇头:“我曾经是不住在这的,我曾经住在你刚刚所说的,最没落的城郊。”
北歌闻言却疑惑了,戚修贤能在皇宫渗入自己的势力,按理来说不改是个白衣,可她之前在京中活了多年,京中稍微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中,她的确不曾见过他。
“那你是新科考上来的进士?”
戚修贤想了想,点头承认:“嗯。”
“那你是做什么官的?”北歌见戚修贤肯定,便觉得说得通了,不然她无法相信,他一身白衣可以办到连裴绰这样世家嫡子都办不到的事。
戚修贤闻言一笑:“小官。”
北歌听了,眉眼微动,她听在耳里,心知戚修贤是有意瞒着她身份,问过两次,问不出也就罢了。只要他可以顺利将她送入宫中便好。
马车在繁华的长安城内,停停走走,跑了小半个时辰,正午时分,正好抵达皇宫侧门。
戚修贤却未急着待北歌下车,他们将这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皇宫侧门的一角,随后坐在车门远远观察皇宫正门处的动静。
戚修贤撩开窗幔向宫门处望,一回头见北歌帷帽上垂下的面纱随风波动,她将一张惊艳的小脸隐藏的很好,不由开口:“你这帷帽还真的带对了。"
“我们在等什么?”北歌坐在车内,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也不见戚修贤进宫。
其实靠近宫门的时候,她心上不由自主的生了些紧张,如今车就停在宫门前,不进也不退,她的心就像是被绳子捆绑着,悬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快了,别着急,我们要等灵后出宫再进去,这样更稳妥些。”
北歌听到灵后二字时,心尖不由剧烈一颤,这个将恨,深刻入她骨子里的女人,她忘不掉。
北歌与戚修贤又在车内坐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见远处皇宫正门被几名禁军推开,发出隆隆的响声,紧接着一行车队,被左右兵士持戟护着,从宫门中行驶出来。
车队的正中央是一辆堪称奢侈的宝马香车,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这辆车内坐着的便是灵后。
北歌看着戚白琬的马车,在正午日光下熠熠闪光,上面镶嵌的硕大宝石,相隔数米远,甚至能然晃眼。
北歌不禁想起城郊那些低矮的茅草房,田野里的枯草,跑在田垄上衣衫褴褛的孩童。
北歌垂下眸,暗暗咬了咬唇。
灵后出宫的车马,浩浩荡荡行过,戚修贤见皇宫正门关合,才带着北歌从侧面的小宫门入内。
北歌在车上摘下帷帽,跟随着戚修贤下了马车。
她仿作宫女的行姿,规规矩矩的跟在戚修贤身边。@戚修贤侧眸看了眼身旁的人:“你学的倒像。”
北歌四处打量宫内,倒是与她离去时没什么过大的变化,她见周围无人,小声说道:“你能把我安排在陛下近身处吗?”
“我给你安排的是值夜的宫女,白日里你最好躲起来,不然会碰到灵后。”
“灵后夜里不会陪着陛下身边过夜吗?”按理说,新帝现在仍该是粘人的年纪,更何况新帝一直体弱多病,灵后夜里竟然不陪在身边照顾?
“她才不会,”戚修贤笑了一声:“她白日里都很少看陛下,不过也有去的时候,还是要以防万-。”
“我记住了。”北歌跟在戚修贤身边,走过几个殿宇,再穿过长长的御花园,便遥遥可见新帝的寝宫。
“这个时辰陛下应该还在午睡,一会我带你入殿,等陛下醒了,你亲自喂药给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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