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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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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番外二 (第3/3页)

天呢,怎么就掉了?

    J一个女孩惋惜,另一个女孩叹气。

    床脚放着本杂志,刚好翻开在一页。灯光洒在上头,照亮着那最后一行字,影影绰绰,迷迷离离。

    我一直以为人生很长,长到可以做很多事。

    题名:走马观花3张一延到北京那天江缙病危。

    那是个早上七点半,病房里只有年少时的几个朋友。清晨的光从百叶窗落进来,病床的男人带着棉线帽子躺在那儿,一张脸苍白无力,瘦得就剩个皮包骨头。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着谁。

    孟盛楠挺着大肚子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的消失殆尽,那种感觉是哈利波特里遇见摄魂怪时大家说的“好像这世上所有的快乐都没有了”的样子。

    剩下的只有一片落寞的灰色。

    房间里安静极了,每一个人都平稳而均匀地呼吸着。江缙妈妈从外头端了热水盆走了进来,女人平静地坐在儿子跟前。

    像往常她做的时候一样。

    她先将毛巾从水里拧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地给江缙擦着脸,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擦到下巴的时候,女人轻轻笑了一下。

    “儿子啊。”女人说,“你这胡子怎么长得这么快?”

    江缙眼睛看着女人,慢慢地闭了一下。

    他嘴巴抿得紧紧地,又干又白,好像严重缺水的沙漠腹地。女人又将他的胳膊抬了起来,很轻很轻地擦拭着,耳边的银发掉落在脸颊。

    “以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吧。”女人声音平静,“妈再也不拦你了。”

    孟盛楠顿时将头埋在池铮胸前,眼眶已满含泪水。

    记起很多年前,江缙和孟盛楠开玩笑。他说每回看到书里有人交代某人去世就会想起,到了自己这儿大概就写成:“江缙,80后人,于20××年逝于北京。”

    他走的时候是北京时间8点15分。

    张一延到的那会儿,他已经被护工推走了。她站在冰凉的窗户跟前,想去摸一下他躺过后的温度。周宁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递了纸巾过去。

    当年江缙要出国读书,被家里人挡了。

    父亲身体不好,母亲舍不得儿子跑那么远,恨不得天天待身边才好。可后来他放弃了所有,什么也不要了只想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到处流浪。

    他吃过最苦的菜,爬过最陡的山。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加拿大寄去一张明信片。他不知道写哪个地址好,也不知道会寄去哪里,或许那个人早已搬走了。

    周宁峙说:“前两天他和我聊天,说过一句话。”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荡荡的病床。

    张一延:“什么话?

    J“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风吹起了窗帘,像波浪似的飘过来。后来,周宁峙离开了。张一延将床铺重新整理了一下,叠好被子,然后关上门走了。房间里干干净净,好像从没人来过一样。

    以上是江缙的故事。

    他是一个很喜欢文学的男孩子,还喜欢自由,也有过一个曾经暗恋的女生,当然大家都知道,那个人是张一延,只是有时候你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在一起,沉默的爱也是其中一种,江缙就是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张一延,我喜欢你。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说了出来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以后就算是想要开个玩笑都没有机会了。张一延有自己的理想和人生,也有自己愿意去追逐的人,江缙不会也不愿意把自己这个烦恼带给她,。从始至终,他爱的干干净净。有时候我们喜欢一个人,不是为了要和她在一起,而是知道你过得足够好就可以了。祝福大家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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