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三合一) (第2/3页)
”
男人手掌干燥温热。
明明是个五大三粗又魁梧的体格,长得也凶悍,眼睛黑黑的,眉毛也黑黑的。
古铜色的肌肤,配上他健壮高大的身形,特别给人压迫感。
然而如今,却反而成了让宝儿觉得踏实的存在。
谢柏原微微俯身看着陆宝儿,黑眸灿若星辰,神态认真。
“我在,旁人不能欺负你。”
陆宝儿抿着唇,想到今日谢大哥得罪了那户姓孙的人家,又将自己救出来,鼻尖就酸酸的,有些想哭。
她垂下眼,声音轻柔,带着点儿猫儿似的委屈,小声道。
“可是…万一旁人来寻你麻烦,他们太厉害了怎么办…”
哪怕宝儿心底里觉得谢柏原很厉害,可也知道一个道理,叫双拳难敌四手。
谢大哥是外乡人,在这里没有什么根基,若是得罪了太多人和权贵,回头别人来找麻烦,总有敌不过的时候。
宝儿甚至有些想念王家村那边的小镇子了。
人少,是非拢共也就那么多,小镇子上没有那么多贵人。
不像在这里,谁的底细都不知道,不小心得罪了人,有苦都没地方申冤。
像今日就是,谢大哥莫名其妙被衙役带走,去了衙门,这还是好端端回来了,要是没能回来呢?
宝儿想着这些,面容忧愁,柳叶眉弯弯细细的,俏丽小脸有些苍白。
谢柏原哄她道。
“无端端的谁会与我过不去?宝儿。青山镇有知县在,我们脚下有王法。我护得住你。”
似乎是怕宝儿想太多,太过担心,谢柏原沉默了片刻,低声道。
“我与那白知县,有过一面之缘。想来,我们若是只踏踏实实在这里做些小生意,过日子,没人会来纠缠。”
宝儿这才多了几分安心,她把一直抱着的阿旺放到地上,转而捏着谢柏原衣袖,轻轻将他拉到一边说悄悄话。
“那谢大哥,今日你去衙门,他们有没有弄清楚,为何误会你?”
他们才来,就有衙役过来抓人,也有些太过凑巧了。
宝儿觉得,背地里是不是有人在针对谢大哥?
自从到了青山镇,许是因为太过陌生,她总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谢柏原看着她担忧的模样,笑了笑,抬手摸摸她脑顶。
“暂时还不知道,我没做过的事情,无需担忧。”他好像总这么沉稳,任何风雨都不放在眼中。这样的心境,无形中影响了宝儿。
陆宝儿垂下眼,声音轻柔:“那便都听谢大哥你的。”
她相信谢大哥。
宅子定了下来,陆宝儿抱着包裹进屋,和谢柏原一起收拾打扫。
没来得及生火做饭,两人便从外头买了些果腹的烧饼和小菜,随意的吃了几口。
偌大的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倒显得很是清静。@然而天快黑时,却隐约听见外头传来声音。
“恩公在屋里吗?”
这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汪汪汪汪!
阿旺竖着耳朵,飞快的跑到门边,啊呜啊呜的叫,喉咙里还发着威胁的低吼声。
显然不止宝儿一个人今日被吓到,就连阿旺都对外人有了几分警惕感。
陆宝儿怔了片刻,缓缓走过去开门,却见一个穿着青衫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外,看到她时,拱了拱手。
“…你找谁?”
“敢问姑娘,这里住的是不是谢柏原。”青衫男子声音温和,看着文质彬彬的,不是什么坏人。
陆宝儿迟疑了片刻,点头道。
“他在里头。”
谢柏原正在院子里打水,提了一木桶的水后,他放下吊桶,走了过来。
白知县一看到他,忙回头,让身后的人跟上来。
“快来随我拜见恩公。”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穿着丝质印花衣裳的浅色身影,映入眼帘。
白知县身后跟了个年轻的女子,那女子面容熟悉,赫然是与宝儿有过几面之缘的白珠。
站在门边的陆宝儿,杏眼眨了眨,闪过惊讶。
怎会是她?
传闻中,那白珠是知县的女儿。
那…方才敲门的青衫男子便是新来的知县大人?
陆宝儿收起眼底的神情,乖巧的走到谢柏原身后,不去多说什么。
反正,无论遇到什么,都有谢大哥在呢。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谢柏原已经和白知县交谈起来。
“恩公,今日之事,全因小女偏听偏信,才会闹出这样的误会。我让她给你赔罪。”
白知县半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女儿,声音威严了几分:“还不快过来。”
他话音落下,白珠僵硬着身子,很是不情愿的垂下了脸。
白珠来的路上,就很抗拒。
奈何平日里对她极为宽厚宠溺的爹,今日一回来,就冲她大发雷霆,说她闯了祸,冤枉了爹的救命恩人。
还要她立刻随着一起去上门请罪。
白珠长到如今,哪受过这种委屈。
一个屠夫,一个粗鄙又没什么来历的乡野屠夫,动不动就和人动手,甚至还和土匪称兄道弟的,凭什么被爹当做恩公对待。
就算功夫再好,哪怕阴差阳错救了爹爹,那也是应该的。
那屠夫本来就是一介平民,比起他和爹,那就是脚边的草芥,一文不值。
而他爹是从京城过来的知县大人,屠夫能救下爹,这不是他的福气吗?
然而这些话,白珠却不敢说出来。
她今日已经惹恼了爹爹,再不敢火上浇油了。
而今,不得不对着自己看不起的粗鄙屠夫请罪。
白珠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心里很是想不明白,爹爹的救命恩人为何会是那屠夫。
如此的话,赵郎平白被断了一只手的仇,又该怎么报?
心里这般想着,白珠抬眸看着谢柏原和他身后的陆宝儿时,眼底闪过几丝阴翳,开口道。
“谢公子,全因我先前对你有误会,以为你是那等强抢民女,又与土匪勾结了,对平民百姓大打出手的恶棍,我才会令人去将你抓来审问。”
“是我没有问清楚就贸然做了决定,望您不要同我计较。”
白珠极不情愿的开口,眼神扫过陆宝儿时,和那双清凌凌的杏眼对视了片刻,心中又涌出几丝难以遏制的妒意。
明明生了这么一副倾城的明珠之相,却自甘堕落,跟着个乡野村夫过日子,真是浪费了这般好相貌!
她心里嘀咕了几句,勉强在白知县面前,上演了一番请罪的戏码。
谢柏原从头到尾都没怎么看她,只沉声对着白知县道。
“知县大人若是对谢某心中存疑,大可去调查一番。”
白知县生平自诩是光明磊落的人,听了救命恩公这句话,忙开口道。
“我活到这把年纪,自然是有几分识人的功夫在。恩公不必担忧,若再有旁人说闲话,我定不会饶过他。”
说完这话,他还无奈瞪了一眼身旁的女儿。
见他如此反应,谢柏原顿了顿,开口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知县大人说。”
听了这话,陆宝儿温顺的进了屋。
那白珠还愣在那儿,下意识扬着脖子,一脸的倨傲。
却见白知县回头,瞪了瞪她你还不一边去?
这眼神清清楚楚,极为传神。
白珠愣了愣,气呼呼朝着门外走去。
不过一个大字不识的屠夫,神神秘秘的还在爹面前摆架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需要尊重的良才美玉了?
她还不乐意在这破地方待呢。
白知县开口道:“恩公,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至今没能报答。有什么话,但讲不妨。”
谢柏原颔首道:“那我便不拐弯抹角了。不瞒知县大人,我今日刚来此地,因被唤到了衙门,留我未婚妻一人,险些酿成大祸。”
“青山镇的孙家,趁我不在,意图掳走我未婚妻。”
谢柏原缓缓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道来,听的白知县越发羞愧。
他是个简单的人,很容易联想到,今日若不是因为女儿误会,好端端的要把谢柏原抓起来,人家未婚妻也不会遇到如此危险的事。
他摸了摸脸上的八字胡,愤慨道。
“恩公放心。这孙家的强盗做派,我也有所耳闻。如今他们欺到了恩公头上,我定不会作壁上观。
你且安心,我不叫他们再来寻仇打扰你们。”
一番对话后,谢柏原又道。
“不知知县大人为令千金,选夫婿,最看重什么?”
白知县显然没料到,谢柏原会突然说这话,他愣在那儿,一时不明白谢柏原的意思。
谢柏原见他不明白,便笑了笑,平静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知县大人还是莫要让令千金被人蒙蔽。”
等到天黑下来,离开谢家时,白知县忽然福至心灵,联想起这段时间,女儿频频往外跑的异状,他隐隐得出了一个结论。
莫非是恩公在提醒我关注一下珠儿?
当下,白知县立即将府里的管家喊来,沉声问他,这段时间小姐都去了什么地方,都与什么人见面,可有什么异状?
管家愣了一会儿,便老老实实把白珠常跑到王家村附近的事情说了。
末了,还小心翼翼观察着自家老爷的脸色,问道。
“老爷,莫非是有什么不妥?”
白知县在书房中,来回踱了两步,抬手道。
“将珠儿身旁伺候的丫鬟带来,好好的问一问。”
白珠身旁的丫鬟,本就很少和知县说话,心中很是敬畏自家老爷。
猛不丁被找过来问话,自然是什么秘密都兜不住。
白知县稍微询问了几句,丫鬟就战战兢兢的,把这段时日自家小姐和那王家村的秀才赵世文,暗生情愫的事情全盘托出。
白知县听了大怒,他虽被贬谪到了这种偏僻之地,可心中对女儿的婚事,还是有安排的,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的让女儿,跟一个秀才就这般私定终身。
“管家,从今天开始,不允许小姐踏出房门半步!”
白知县袖子一甩。
他那么好的脾气,今日却难得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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