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三合一) (第2/3页)
,和白雪似的细腻肌肤,是哪怕穿再多的好看衣裳都装扮不出来的天生丽质。
想到赵世文方才那么失态的盯着陆宝儿,看了这么久。
白珠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她先前对赵世文动心,是因为看到对方为情所困的样子,有些喜欢对方的深情。
这人像怀才不遇又失落忧郁的才子,颇有些她想象中的魏晋风采。
她那时是真心实意的羡慕陆宝儿,羡慕能被赵公子这样一个风采卓然的翩翩才子,喜欢上的姑娘。
然而当她真的开始和赵世文互通心意,却又开始嫉妒他过去和陆宝儿之间的关系,甚至愤怒他对宝儿的念念不忘。
这有一种,她仿佛被陆宝儿全然比了下去的感觉。
她白珠是在京城长大的,过去见过多少公子哥儿啊,拿到如此偏僻的地方,她也依然算是高高在上的凤凰。
她屈尊纡贵的想同赵世文好,结果这人心底里还对陆宝儿惦记着。
女儿家的心思说变就变,白珠脸蛋一垮,冷声对赵世文道。
“赵公子方才在看什么?”
赵世文怔了怔,半晌,低声道。
“只是有些后怕和黯然神伤。”
他这话,让白珠一愣,后者问道:“此话怎讲?”
赵世文脑袋急速转动,低头看着自己刚养好的手臂,声音暗哑道。
“白姑娘先前见我的时候,应也知道,我曾经断过一条手臂。骨头养了好些日子才接上。”
白珠看着他,眼中闪过心疼:“可是手臂没养好?”
赵世文摇头:“非也。你也知道,我与陆宝儿之间有嫌隙。先前…就是她跟了的那个屠夫,将我的手臂打断,并不是陆宝儿动的手。我本不想声张,奈何今日又在街上看到他方才把别的男子又打了一顿。”
他抬眸,叹息道:“只是感叹世风日下,竟有人仗着武力,如此猖狂。”
白珠毕竟是知县女儿,听了这番话,顿时皱起眉毛。
“你说的是真的?你的手臂就是被他打断?为何?”
难道那屠夫是个恶霸?
赵世文摇头,一副有什么苦衷却不好说出来的样子,只连连叹息,说:“罢了罢了,我本不该说这些,白姑娘就当我方才是胡言乱语。”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越是这么说,白珠越要刨根究底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白珠正色道。
“赵公子,我爹毕竟是知府,若是真有什么不平之事,我是定然不会姑息的。你遇到了什么,有什么苦衷,不妨都说出来。”
“否则…我也会自己去调查。”
她这话,说的赵世文心中一抖,顿时知道火候已经到了,再演下去,若是真的让白珠自己去调查,恐怕事情的走向就对自己不利了。
他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踌躇了好半晌,才长叹一声。
“罢了罢了,那我便当一回小人,将此事说与你听。”
“我不知你有没有见过陆宝儿,她容貌自幼生的好,旁人都当她对我一往情深,只有我知道,宝儿嫌我清贫。那日我想带她去青山镇参加诗词会,路上遇到了一帮土匪。其中便有那屠夫。”
“宝儿她…”
白珠脸上神情惊愕:“她怎么了?难道她与那屠夫”
赵世文顿了顿,艰难的点头,很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此事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毕竟陆宝儿是我曾经心悦的女子,我不能也不想影响她的清誉,只是…你知道,有时候流言蜚语不是人力所能遏制,何况我只是个两袖清风的秀才。”
“纵使我心中难过,但也希望她过的好,便努力在人前为她遮掩。只是,兴许我不擅长说谎,终究让人发现了她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主动离开了我,可她回来后却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为了逃生,将她丢在土匪窝将她卖掉。我…白姑娘,我是有口难言啊。”
“后来…我试图去找陆宝儿,想让说清楚,只是…”他捂住右手,眼底流露几丝痛惜,“我没料到那屠夫如此独断专行,见我惹了宝儿不快,不由分说断了我一只手。"
“我心如死灰,才发现,宝儿已经变了。她可能是欢喜看到那些男人为了他,被屠夫打的样子罢。
我方才就是在看他们,生怕旁人同我一样被误会,从而遭受毒打…”
赵世文越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说,还做出一副苦涩至极,不想多提的样子。
白珠正是对他心仪的时候,怎么忍心再看情郎回忆那些不好的事情。
她登时安慰道:“赵公子,你别再想了。”
“这世道毕竟是有人管的,我定会将此事告诉我爹!那屠夫竟然还与土匪勾结,还如此重伤百姓!
我会让我爹给你讨一个公道。”
赵世文心中一喜,但面上却流露欲言又止的样子。
“岂能为了我一人,如此去麻烦县令大人。”
白珠道:“赵公子,你就是人太好了,太为人着想了。难道,你还对陆宝儿怀有旧情?”
赵世文就闭嘴不语了:"…白姑娘,你明明明白我的心意,何苦如此问我。”
要说花言巧语哄姑娘开心,他从前在青楼是练了出来的。
白珠这样的千金小姐,又如何是对手。
三言两语就被重新哄得喜笑颜开,还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那屠夫弄去下狱,以给她的赵郎讨一个公道。
张大妮再赶来镇上的时候,已经快用午膳了。
她上气不接下气,进了门先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了才和宝儿道。
“宝儿,可把我累死了,哎,我今日刚想出门,我娘就把我关进了屋,叫我换衣服梳妆,说有媒婆要来我家里相看我。天啊…她已经在帮我看夫婿了。”
谢柏原本来在烧火,听到张大妮和宝儿说话,便自觉的起身出去了,给两人腾出空间说悄悄话。
张大妮先前进来都没注意,猛不丁见谢柏原高大修长的身影出去,她愣住,脑袋跟着对方身形移动的方向转动。
好半晌,见人走出了院子,她才缩了缩脖子,咽着口水对宝儿道。
“他也在家啊?”
宝儿就笑了:“这也不稀奇呀,这里本来就是谢大哥的家。”
她替张大妮重新倒满一碗茶,杏眼忽闪忽闪的看着对方,柔声催促。
“你还没说完,有媒婆要来给你说亲,后来呢?”
张大妮犹豫了片刻,不由自主在想,到底是先调侃宝儿对谢柏原的维护,还是先回答宝儿的问题。
最后决定,两个都不落下。
“宝儿,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怕谢柏原了啊?”她好奇的问。
以前她和宝儿说话的时候,如果忽然见到男人进来,宝儿和她一个反应,都会立刻住嘴,显得有些拘束。
然而如今,宝儿看起来和谢柏原相处的极好,一点儿没从前那种羞怯的劲儿了,好似很信任对方。
陆宝儿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她抿着唇想了想。
“谢大哥本来就不是坏的凶的人。我应该怕他吗?”
一句话成功让张大妮哑口无言,她低下头又喝了半碗茶水,直到肚子里都是水在晃荡了,才长叹一声。
“宝儿,你知不知道,如今我都有些羡慕你了。患难见真心,从前我还嫌谢柏原是做屠夫的…我、
我觉得他配不上你。那会儿才知道是屠夫救了你,我就觉得你是从一个狼窝出来,又跳进去了一个火坑。”
“你那时候拎着包袱,回村里来拿东西,我看你眼眶红红的,就知道你心里不快活。不过灬后来我发现,你脸上笑容越来越多了,你自己都没发现,你说起‘谢大哥’这三个字时,比当年提起那赵狗肺还要亲切。我就知道,你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至少没有再跳进一个火坑。”
“看来,你这个谢大哥,的确人是不错的。是我先前对他有偏见。”
陆宝儿面容怔怔的,仿佛跟着张大妮的话,想起了从前的日子。
她垂下眼来,两只手抱着茶壶轻轻摩挲着,漂亮莹润的小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
不知不觉,都过去这么久了啊。
总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只不过,这梦是好的。
虽然前头难过了一点,可离开赵世文跟着谢大哥的这些日子,她觉得身上都变得轻快了些,仿佛断掉了一些无形的锁链。
张大妮看她这副神情,顿时有些懊悔,自己不该提这么多,又惹得宝儿想多了不开心。
她手伸过去,拍了拍宝儿肩膀。
“我就是感叹一下,在羡慕你。这会儿我才明白,找男人,就得找你谢大哥这样伟岸又可靠的,从不说人是非,还能经得住事。我觉得成。”
“宝儿,媒婆给我说了一个隔壁村子的人,说是一个读书人,我听了心里就怕。你说,他会不会也是赵世文那样的?万一他以后有了功名当官了,会不会反过来嫌弃我?”
宝儿笑:“人家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这是看我被咬了,就开始怕了?不要想这么多,有机会叫你娘多去打听打听。”
她认真道:“你我处境不同。我是自幼定下的娃娃亲,这些年兴许是因为爹娘都没了,我灬我事事百依百顺,也许这样更会被人看低了欺负。你不同,你爹娘都在,宗族里你的兄弟又那么多,谁敢欺负你呀。”
“我相信,你娘的眼光好,替你相中的一定是个可靠的男子。而且,天底下的读书人,肯定并不都像赵世文这样的,我们不能把人一杆子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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