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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许思甜x陆明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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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 许思甜x陆明舶(4) (第2/3页)

,就控制不住放软的声调:“我回学校宿舍了。”

    “哦,学校最近很忙?”陆明舶随手点了支烟。

    许思甜淡笑了下,有些无奈:“你果然不太在意我和你说过什么。”

    陆明舶皱了下眉头,压根没懂:“什么意思啊拐弯抹角的。”

    “前几天不是和你说了嘛,我们差不多就到这儿了。”

    陆明舶点烟灰的动作僵住,终于回想起那天吃饭的时候,她忽然同自己提了分手的事。

    这几年下来,他们之间甚至连架都没怎么吵过,他想不明白她到底因为什么一时兴起说了那种话,便也没放心上。

    此刻眉心拧得十分难看,话音都沉了:“许思甜,你玩儿真的啊?”

    “嗯。”许思甜安静了几秒钟,“我从头到尾,都在玩真的。”

    而他,真真假假的,她实在分辨不出来了。

    那通电话之后,两人之间的联系彻底断了。

    许思甜全身心投入到毕业论文和各项兼职工作中去。

    陆明舶开始没日没夜地应酬,拼命的样子让陈忌都有些看不过去。

    有天陈忌随口劝了句:“浮沉这个招牌摆在这,多得是项目挤破脑袋送上门,适当应酬应酬就得了,不用这么拼命大家也能吃上饭。”

    陆明舶许久没吭声,半晌才叹气道:“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忌哥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吧,就跟你前几年似的。”

    “你不都是自找的?”陈忌没有安慰他的打算,再说了,他俩情况就不一样。

    陆明舶也直接点头认下:“是,自找的。”

    当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两人一块住了好几年的房子里,忍不住回想起她还未离开的时候。

    那时,家里只要有她在,似乎就永远热热闹闹充满朝气。

    这些年,他在外左右逢源,压力说不大是假的。

    交际是他的强项,可他的强项也仅限于此,带有目的的社交和从前的肆意妄为又大不相同,因而每回应酬结束回到家,他的情绪总会更加低沉一些。

    他任性地将低气压带回家中,也不过就仗着许思甜能包容接收他的一切。

    不论他的情绪有多差,她永远能笑脸相迎。

    为他留盏灯,为他热碗汤。

    然后眼巴巴地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托着腮,双眸亮闪闪的,一边看着他吃,一边同他叽叽喳喳地说着白天学习工作上发生的事,抑或是今塘那边,有关她父母温馨又日常的琐碎。

    这是许思甜喜欢做的事。

    他们之间,大多数时候,确实总是由她在主动。

    算起来,他已经好多天没能听见她的声音了。

    陆明舶握着手机,忍不住给许思甜打了个电话。

    然而这一次却并不像上次那样,轻易就能联系上她。

    许思甜没有拉黑他,却也没将电话接起来。

    陆明舶忽然便坐不住了,他随手抓上车钥匙出了家门,上了车之后一路往临师大主校区开。

    然而车子到了师大之后,在校园里转了好几个弯,最终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他对她的生活像是一无所知。

    连着好几个寒假,许思甜都是他从北临带回今塘的,然而今年回家的车里却空空荡荡。

    没有她吃零食说八卦的声音,也没有她窝在副驾驶上,看着喜剧综艺乐呵呵的笑声。

    一路寂寥。

    原以为等到过年,他总能在今塘遇上许思甜,结果却也没有他想得那样顺利。

    寒假一回到家,陆明舶便一改从前的习惯,没和兄弟们叙旧组局,也不再成日窝在家里不露面。

    他开始频繁地出门,频繁地从许思甜家周围路过。

    时不时抬头盯着她家二楼那个属于她卧室的窗户看,然而自始至终都不见许家大门敞开过。

    两人一次面都没有碰上。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除夕都是许思甜陪在身边过的了。

    陆明舶家没人,两人在一起之后,每回回今塘,许思甜都会悄悄从家中溜过来陪他。

    当晚他一个人在家中,久违地煮了碗泡面,酒瓶子倒了一地。

    他忽然想起,许思甜似乎在更早更早以前,就有意无意开始陪他过除夕。

    记忆中,她那时候应该也才五六岁的样子,许良庸每年都会给她买几个小烟花墩,她从来不在自己家门前放,而是抱着来他家门口附近,先从他窗口炸几个摔炮进去,等勾起他注意,引他走到门口之后,又若无其事地蹲在地上开始放自己的小烟花。

    她没有邀请过他,却是年年与他共享。

    他真的,好想她啊,控制不住地想。

    等再见时,便是在北临的医院。

    陈忌终于还是给了他许思甜和许良庸所在的医院地址,他几乎是一刻都没犹豫,开着车彻夜从今塘赶往北临。

    连关系都找好了,也不再担心同那所谓的教导主任见面,更不惧怕她父母得知自己同他们宝贝闺女的关系,只是没想到冲到病房之时,见到的不仅有许思甜一家人,病床边上还站着个男人。

    个子高大,模样清秀俊朗,说句一表人才也不为过。

    几个人对陆明舶的突然到来,都感到十分意外。

    姜新莲热情地给他倒了杯热茶,见他面色沉沉盯着那男人看,还特地给他介绍:“这是小李,叫李梁修,是甜甜的朋友,好像说也是同学吧,你们不认吗?我记得你和甜甜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学校的。”

    许思甜正在给父亲削苹果,闻言平静道:“噢,不是,李梁修不是我们高中的,是市里的,高一那会儿他正好来我们学校打过篮球比赛。”

    这话一出,陆明舶忽然有了点印象。

    难怪他方才一进门,便觉得这个姓李的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而且还特别令他讨厌。

    原来是那场篮球赛。

    那场篮球赛陆明舶也打了,最开始陈忌没来时,他们队几乎被李梁修那边打爆了头,一直到陈忌上场,才把比分拉了回来。

    当时周之晴正眼红陈忌对周芙的亲密,气得把水瓶子扔了也不愿给陆明舶送,他退而求其次转向许思甜,原以为这个前同桌手里的水一定是给自己准备的,没想到她竟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外校队的李梁修,把水给了他。

    陆明舶怎么也想不明白,许思甜那水为什么会送给李梁修,后来还是听周芙说,许思甜说了,她们俩都得挑个子最高的那个送。

    陆明舶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会在这里再次遇见这个他早就看不惯的人。

    陆明舶沉默了会儿,强行先收敛起某种酸溜溜的醋意之后,把准备替许良庸转病房的事说了。

    结果姜新莲一边感谢一边说不用麻烦了,李梁修已经安排好了,多亏了他父亲在这医院有点关系。

    许良庸吃完药,换好吊瓶便准备躺下休息,为了不打扰他,只留姜新莲一人在房内。

    三个年轻的一同往外走,一路上,许思甜脸上挂着笑,一边同李梁修聊着从前那点学生时代的趣事,一边将他送到停车场。

    李梁修似是十分健谈,两人聊得很投机,陆明舶在边上插不进一句话。

    因为从前他就是这样,和许思甜在一起的时候,总由她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他只需要安安静静做个聆听者,偶尔给点回应就足矣。

    送走李梁修之后,陆明舶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许思甜偏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明明她从前最喜欢和他说话。

    两人的分开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吵架,没有说什么难听话,甚至分手前不久,她还吃了他买的粥,打电话叫他接自己回趟家。

    因而再见面时,许思甜也并没有要针锋相对恶语相向的意思。

    但也确实想不到该说什么好了,毕竟已经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半晌,陆明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他怎么会来帮你?”

    “他爸爸的朋友在这家医院住院,来看望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许思甜也不介意和他说,不过如今的语气,已经没了过去的小女人味道,只当他是普通的同乡邻居。

    然而听到陆明舶耳朵里,却不是个滋味,他话里酸味难掩:“就高一见过一回,正好碰上还能认出来。”

    许思甜也没多想:“嗯,我给他送过水嘛。”

    陆明舶冷哼一声:“你还挺骄傲。”

    许思甜:"?”

    她觉得陆明舶今晚的语气怪怪的,但压根儿没往吃醋方面想。

    或许她潜意识里都认为陆明舶不喜欢自己,从没想过他会为自己吃醋。

    许思甜想了想,又补充道:“噢对了,他那次篮球赛之后,还和我告过白,所以我们能认出对方来也正常。”

    陆明舶:”

    他气不过,又酸了一句:“打算旧情复燃?”

    “啊?”许思甜抬眸看他,愣了下,而后一脸坦荡道,“人家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啊,他爸妈都是大学教授,退休之后一家子都打算定居法国的,他自己又一表人才,学历高工作好,我拿什么和人家复燃啊。”

    陆明舶皱起眉头:“你哪比不上了,你家不也祖上十八代书香门第,你自己师大研究生,导师还拿你当宝,毕业了工作也差不了,市中心八百平的房子都睡了好几年,他那条件算个屁?”

    许思甜被他夸傻了,挠了挠头,嘀咕了句:“听你说的,我和他还挺门当户对?噢对了,我还是学法语的,不仅门当户对,还专业对口了。"

    陆明舶第一次想把自己舌头咬了。

    那晚他说要留下帮忙,许思甜没让他留,客客气气地将他送走,态度十分疏离规矩。

    他记得她从前总喜欢用软乎乎的小女人语气央着他“陆明舶你理理我嘛,陆明舶你笑一笑嘛,陆明舶你别不开心呀”。

    而如今却一口一个“谢谢”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明明语气礼貌平和,可一字一句却像那蚂蚁啃咬似的,让他难受极了。

    连着半个月,陆明舶每天都往医院跑,一天比一天早,只想压那个同样天天都来的李梁修一头。

    结果拜这李梁修所赐,他半点和许思甜独处的时间都没有。

    不仅没有独处的时间,还得天天欣赏两人聊天侃地,海阔天空。

    脸色黑得极其难看。

    二月末,许良庸康复出院回了今塘。

    陆明舶没有了天天往许思甜跟前凑的理由,日日夜夜抓心挠肺,绞尽脑汁想出各种说辞约她见面,许思甜皆用更加蹩脚的借口婉拒。

    三月中旬,陈忌亲自给陆明舶打了个电话,给他派了个应酬。

    陆明舶这段时间的应酬少了,为的就是腾出时间给许思甜,然而迟迟约不到人,很是头疼。

    陈忌知道他的情况,没等他拒绝,便先开口:“这顿饭其中一个合作方里有法国人。”

    陆明舶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立刻咽了回去。

    这已经是明示了,他当即血液沸腾地领了任务。

    去之前,难得对着衣帽间的镜子仔仔细细倒饬起自己,西装革履,一丝不苟,领带还特地挑了许思甜当初送他的那条。

    到了定好的酒店包厢时,果然不出所料,合作方中因为有法国人,所以请了法语翻译,而今晚来的法语翻译正是许思甜。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身边不仅坐着几个法国人,还坐着李梁修。

    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

    陆明舶敛了敛表情入座,期间面色极沉,整场饭局下来话都一反常态少得很,眼神直盯着对面那对男女。

    整场饭局下来,耳边一半是听不懂的法语,另一半则全是许思甜专业的翻译声。

    项目聊得差不多了,一些合作方按照老习惯,开始劝起酒来。

    陆明舶背后是浮沉建设,业内人都得让他三分,劝酒自然不敢劝到他这里,整张酒桌放眼望过去只有许思甜一个女孩儿,很快她便成了焦点。

    李梁修压低了嗓音同她叮嘱:“喝点意思就行了,不会喝别勉强。”

    许思甜点点头,还是承了对方的面子。

    陆明舶被两人这交头接耳的亲密样气得紧了紧后槽牙。

    盯着许思甜的眼神更是光明正大毫不遮掩。

    见她拿起酒一杯接一杯下肚,陆明舶的脸色也一秒更比一秒沉。

    待到第五杯时,他直接从座位起身,阔步走到许思甜身边,伸手抢过她手中酒杯,就着她喝过的地方,仰头替她挡了。

    一杯酒挡完,他偏头垂眸看向她,眼神中的火气也开始有些难掩。

    整场酒结束后,陆明舶直接略过李梁修,扯上许思甜手腕就直接将人带出了酒店。

    那力道像是带着股气,许思甜怎么也挣不开。

    “陆明舶!你放开!你有毛病啊!”她对他礼貌平静了那么长时间,终于在分手后,第一次冲他发了脾气。

    不知怎么的,明明被骂了,陆明舶心头竟然觉得有些痛快。

    “李梁修让你跟着来做翻译?”陆明舶问。

    许思甜:“不行吗?”

    陆明舶冷笑了下:“到底是翻译还是陪酒?”

    许思甜拧起眉头:“陆明舶!”

    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陆明舶紧了紧手心,脸色仍旧是沉:“我不是那个意思。”

    “从前我带你出来做翻译的时候,可从没让你被客户劝酒。”他仍旧是气不过,许思甜那点酒量,分分钟就能被人放倒。

    “我又不是不能喝酒。”许思甜倔强地回他。@“你他妈就五杯的量,五杯下去老子弄你你都不知道爽的。”陆明舶当真是被她这种不心疼自己的态度气到了,粗话一说出口,又惊觉不对,忙将态度放软,“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看他们欺负你。”

    许思甜双眸一时有些失焦,弯唇僵笑了下,少见的,说了真心话,话音轻轻的:“明明你欺负得最多。”

    打那次之后,许思甜倒真不再接这类工作了。

    她从小胆子就不大,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加上又不会喝酒,从前跟在陆明舶身边的时候,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如今才明白自己不太适合。

    和导师进行了一系列沟通交流之后,导师给她的建议是出国交换进修,回来之后便能留本校任教。

    她这样的性格,不擅交际,留在相对来说纯白的象牙塔中最适合她。

    许思甜思前想后觉得导师的建议确实不错,出国这事便划到了计划之内。

    交换的名额很早就下来了,导师曾和她提过,不过那时她想留在国内陪着陆明舶,便不太感兴趣,如今父亲病好了,她和陆明舶也分手了,已然没有太多牵绊,好在名额一直都给她保留着。

    李梁修知道她准备去法国交换之后还挺开心,同她说他妹妹过些日子要结婚,到时候他也得过去一趟,正好一块,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许思甜也感叹巧。

    周五傍晚,陆明舶打来电话,问晚上有没有空,愿不愿意赏脸陪他一块去个活动。

    许思甜和他礼貌地道了抱歉,说已经有约了。

    陆明舶在电话里连说了几句对不起,她觉得有些好笑,解释说自己不是因为生气找借口,是真的有约了。

    许思甜后来回想过,觉得他其实也没做错什么。

    只是碰巧运气不好,被自己喜欢上了,又碰巧,他喜欢的其实是别人。

    两人恋爱关系存续期间,他除了不太热情主动之外,也没什么其他大问题。

    仅仅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过年那阵,他来医院照顾父亲,起早贪黑也算是尽心尽力。

    两人分得很体面,许思甜没拉黑过他的一切联系方式,只是刚分那阵她还比较死脑筋,不愿意接听他的电话,到后来渐渐释怀,便也没有这方面的坚持了。

    然而这样的一切却让陆明舶愈感心慌,他宁愿她同自己发脾气任性,宁愿她怄着气,宁愿她因为恨自己而不接电话,因为不想见他才拒绝赴约,也不愿她真真正正将他划分到应该礼貌客气的普通人当中,不再给他任何特殊的情绪。

    许思甜今晚确实有约,李梁修让她陪着一块去个拍卖会,想给他妹妹拍件新婚贺礼,到时候带到法国去,让她以女孩子的眼光帮忙挑一挑。

    去之前,许思甜稍稍打扮了下,换了身自己从前喜欢,但已经很多年没尝试过的旗袍,温婉淡雅,和当初那个喜欢悄悄学着周之晴的她判若两人。

    却更令人眼前一亮。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等到拍卖会入场时,竟然意外遇到了陆明舶。

    原来他说的活动便是这个。

    陆明舶看见她身边站着的李梁修时,神经几乎是下意识紧绷起来,看向许思甜时,话里又多了几分无奈:“本来想带你来挑挑看,有没有合心意的东西,拍几样带回去,到时候放在临湖那栋房子里摆摆。”

    许思甜睫毛颤了下,临湖那栋房子,原是她设想中的婚房。

    可惜他俩缘分到底浅了些。

    更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场拍卖会不仅偶遇了彼此,甚至还看到了阔别多年没再见过的周之晴。

    周之晴身着一席低胸贴身晚礼裙,血液般的红,栗色短发内扣在耳垂之下,一如既往地妩媚吸睛,只不过眸中没有多少光彩,神色也难掩疲惫。

    她身边挽着的男人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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