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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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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谁的主意 (第2/3页)

意问好。

    崔家的媳妇一走,温夫人便叹气:“我就知道你不去!”

    纪明遥“嘿嘿”笑,说:“我想多在家一日还不好么?”

    “怎么不好?”温夫人不舍地摸着她的肩膀,“崔家已经在看日子了,不在三月就在四月,你想懒就懒吧。”

    不知这孩子到了崔家还能不能这么快活、自在。也或许,她会过得比在这安国公府好得多纪明遥一点也没有“待嫁女子”该有的羞涩,笑说:“那我可就回去歇着了!”

    “去罢!”温夫人挥手撵她。

    她一去,温夫人便命纪明德:“你也歇着去罢,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今儿也不用在我这干坐着了。”

    纪明德先忙说:“为太太分忧,不敢说辛苦,太太才辛苦。”

    温夫人笑了笑,只说:“好了,去吧。”

    纪明德只得行礼告退。

    出了正院,她便向启荣院来。

    纪明达正在东厢房绣她盖头上的最后一只鸳鸯。

    大周风气,高门之家的女子出嫁,若对自己的女红有自信,皆是亲手绣制嫁衣、盖头,至少也会自己动手绣上几样。

    纪明达的绣技在满京女子中实属顶尖,几乎能与宫中绣娘媲美,她又勤奋好强,不肯输于人,自然不肯将嫁衣假手于旁人。

    她嫁衣的衣料、绣样,皆是前岁秋日便定好的,只待定亲便开始做。偏去年春日才定亲没几日便退了,又直到秋日才又正式定下。

    从去年九月初一到今日,共四个月余,除过年不能动针线的几日外,她几乎没有一日稍歇,终于将要完工。

    大姐姐在忙,纪明德不敢打搅,也在旁拿了绣绷动手。

    启荣院的东厢房便是绣房,她常过来,便在这里也留了她的针线。

    又过三刻钟,最后一针绣好,纪明达小心收线,将鸳鸯举起,放在日光下看。

    丝线和金银线、米珠、宝石的光华照遍满室。

    纪明德不由便放缓了呼吸,赞叹道:“真是精妙绝伦,这鸳鸯是和活的一样不必说,连水都像流着的。”

    纪明达自己看过,也觉得满意,笑道:“熟能生巧,你勤加练习,或许比我做的还好。”

    纪明德摇头:“这也要看天分的。”

    琴棋诗书、骑射女红,大姐姐在哪一项上都极有天分,又肯下苦功,所以样样都做得好。

    丫鬟过来捧走盖头,和喜服一起挂好,又用干净的绸缎遮住。

    纪明德又趁便赏了一回大姐姐亲手绣好的嫁衣,不免感叹:“也不知等我出阁的时候,吉服会是什么样…”

    她已经十六岁了。只比她大三个月的二姐姐早定了东床快婿,只等出阁,她却连人家都无。

    这大半年,太太是比从前频繁带她们姊妹出去,也常与人夸赞她。可这么久过去了,为什么她的婚事还是毫无消息?

    是太太…都不喜欢相问她的人家吗。

    老爷仍每月叫人给她送钱,为什么不替她做主?正哀愁间,纪明达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笑道:“你别急,我十七才定亲,今年十八了才要出嫁,可见好事多磨,对咱们都是一样的。等我和二妹妹的事完了,全家就都要操心你了。”

    纪明德不禁掉泪:“只怕我没有大姐姐的好福气。”

    纪明达更加柔声,笑道:“你是纪家的女儿,怎么会没有福气呢?放心吧。等我腾出空,也能替你相看人家了。”

    三妹妹从前心仪温从阳,她并不知,但即便她知晓,也不能再反悔嫁他了。

    她也不愿反悔。

    这一年,她与三妹妹日渐亲密,每日作伴,她更不愿看三妹妹为亲事苦闷忧心。况且,三妹妹这样勤慎聪慧的女孩子,理该婚事美满,一生富贵荣华。

    纪明德喜得又笑,忙说:“妹妹无能,还累得姐姐为我操心。”

    “这怎么是你的错?”纪明达笑道,“缘分没到罢了。”

    纪明德便与她靠得更近,低低说起方才在正院见到崔家来人的事:“二姐姐竟真不出去,也不知崔家会怎么想。”

    有这样好的夫婿,却毫不用心,真是,叫人羡慕。

    纪明达却说:“和那样的人有什么好出去的。何况二妹妹是国公之女,出去是给他家颜面,不出去,也是他家没那福气罢了。"

    纪明德惊了好一会,回过神忙想解释:“我、我她怎么忘了,这话好像、好像大姐姐不要崔家也是不知好歹一样!

    但纪明达并没生气,不用她道歉,反还教她:“你也要记住这话:你是安国公之女,全大周如今只有老爷一位国公,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除了天家的人,只有配不上你的,哪里有你配不上的?

    n这话说到了纪明德心坎里!!

    她也多少次问过自己:她也是安国公府的姑娘,爹爹的女儿,凭什么太太只疼大姐姐和二姐姐,

    就是不想一想她!凭什么连老太太也最不喜欢她!

    现在大姐姐也这么说,可见可见她没有错!

    到了崔宅,碧月和青霜当面向孟恭人请安,替姑娘问好,又送上点心。

    孟安然忙道谢,命收下食盒,笑道:“不怕你姑娘和你们笑话,家里两个孩子正都念着贵府的点心呢,滋味是比我家的不同。”

    碧月忙谦虚一回,又替姑娘致意。

    孟安然再问几句明遥妹妹的身体,便命人将两个丫鬟送出去,她则向小叔子的书房来。

    崔瑜也在。

    见妻子过来,崔瑜忙要相问,孟安然已笑说:“二妹妹知道是我的主意,便说不去了。”

    崔瑜便叹气:“就该说是阿珏想同二姑娘去!”

    孟安然笑道:“只怕二妹妹不信呢。”又笑话他:“幸好清芬没说漏嘴是你的主意”

    崔瑜便看他兄弟,语气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若是阿珏自己能争气,也不必我操心了!”

    崔珏:“大哥只怕是想看热闹多些。”

    崔瑜便要与他理论,被孟安然轻轻拽回来,笑道:“行了,四月二妹妹就是咱家的人了,何必叫人家少在家一日?”

    她说:“你们说话吧,我回去了。”

    崔瑜送夫人出去,回来见兄弟已经看起了书。

    与阿珏说他的婚事必是自找没趣。崔瑜便不再提未来弟妹,只说安国公:“你岳父是真一心要拥护立嫡了?”

    崔珏放下书:“他主意早定,与我暗示不止一次,但我看他还有隐瞒。”

    崔瑜皱眉半日,叹道:“虽说立嫡是正统,但你虽为陛下近臣,到底年轻位卑,万不可轻表态度。”

    毕竟,陛下之心几乎已经昭示天下:欲立淑妃之子、皇长子为皇嗣。

    皇长子在户部一年,又勤勉谦和,毫无错处,颇有仁君之风,衙门上下皆敬爱。

    崔珏应下。

    沉思不多时,他又与兄长说:“我观他欲立嫡并非为国朝稳固,而是另有私心。

    相处日久,越觉此人,太过功利。”

    人无衣食不能存活性命,无名利不能荣耀己身,逐利本无错。但心中只有利益,连人情、人心都无,又怎能再称之为人。

    这话本不应由女婿评判岳父。

    但崔瑜并未质疑兄弟无礼,反也叹说:“如今再叫你退亲,你也必不会应了。"

    “大哥,”崔珏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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