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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美色所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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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美色所惑 (第3/3页)

    这话出口,她不免觉得紧张。

    她只是前山东按察副使之女,现顺天府丞之妻,若非崔家和安国公府结了亲,她是不大当得起国公之女一声“姐姐”的。

    若二姑娘同大姑娘一样傲气,即便这声“姐姐”叫出来,心里也必不情愿。

    纪明遥也觉得她仍像“外人”一样,客气称呼孟恭人是“恭人”有些怪。

    早晚要是“一家人”.人家都主动示好了,她当然得赶紧接住。

    人家还会帮她干活呢!!

    纪明遥忙笑唤一声:“孟姐姐!”

    孟安然被这一声儿叫得浑身舒泰,也不禁改了称呼,唤道:“二妹妹!”

    温夫人在旁含笑看着她们重见了礼,心里却不免回想起来,明达和孟恭人认识了足有半年,却从未被孟恭人唤过一声“妹妹”。

    这自然,并非孟恭人的不是。

    明达的“孟姐姐”叫得不算情愿,孟恭人又怎好再进一步,称她做“妹妹”呢。

    现下正办明遥的事,温夫人便且不再想亲女儿。

    待两人重又归座,她便搂住明遥,对孟恭人笑道:“你倒别被我这二丫头骗了!这丫头满口甜言的蜜语,其实最是会偷懒的!她听见能让你帮着布置屋子院子,心里不知道多高兴呢!

    J崔家没有长辈,只这一位嫂子,能算半个婆婆。明遥若能和孟恭人一直处得好,在崔家就更顺当了。

    见二姑娘被这般说了,还是靠在温夫人肩头抿唇笑,孟安然忙笑回道:“小姑娘家自然娇养些,二妹妹年纪又还小,我看,是夫人望女成凤,对二姑娘不免有些求全责备了!"

    她心内自思,这算是温夫人在为旁人的谣传解释吗?

    那二姑娘撵走奶嬷嬷,又是因为什么?

    温夫人已又笑道:“随你们怎么说去!那修缮院落的事,就有劳你了。”

    孟安然便忙道:“这都是应该的。”

    她还要回家打点事务,又说几句闲话,便辞了温夫人的留饭,告辞回去。

    温夫人送她到院门,又令明遥好生送出去。

    孟安然又怕二姑娘不愿意。

    但二姑娘自在挽上她的手,同路出去,一面笑着说些天时、花草的闲话,她便也不觉高兴起来,

    问:“还不知道二妹妹最喜欢什么花木?喜欢什么样的摆设?那院子到底是妹妹将来要住的,也得你喜欢才好。”

    纪明遥想了想,笑道:“已经很劳动姐姐了,怎好再提东说西,请姐姐只管随心布置,我信姐姐。”

    不管“属于”她的院落有多大、有几个,她主要会住的也就三五间屋子。而“新房”一定会空着,准备放她嫁妆里的家具,那其余屋子就算再不合她的审美,也不算多大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

    都有人帮忙干活了,还挑三拣四的吗?

    只是纪明遥越推辞,孟安然反而越要问清楚。

    推让到了二门,软轿已经备着,孟安然索性说:“等图纸画好了,动工之前,我把图纸拿来给妹妹看。”

    被人重视、尊重的感觉真的很好。

    纪明遥便答应下来。

    她叫碧月扶孟恭人上轿,笑道:“只是又要劳姐姐多跑一趟。下回姐姐过来,请一定要留下用饭,

    家里厨子徽州菜、苏浙菜、齐鲁菜都做得不错,还等姐姐再尝尝看做得正不正宗。”

    孟安然祖籍徽州,亦是自幼在徽州长大,后随父亲到苏浙、山东等地任职,直至出阁嫁到崔家。

    她心里便如春光照面一般暖,不由又从轿中半探出身子,笑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J“一言为定!”

    纪明遥目送她的软轿行远,才转身回正院。

    她将与孟恭人约定的事回报给太太。

    温夫人笑:“也好!还能让你这个懒丫头多用用心!”

    她就让明遥去预备下回孟恭人来的席面:“是你请人家,这份心要尽到,这可不能躲懒儿了。”

    一顿饭换几个月的操心,纪明遥当然不推诿,况且她也是真心想谢孟恭人。

    但有了这件要紧的活,今天别的活是不是“行了你,去罢!”温夫人还能不知道这丫头想说什么?

    但她叮嘱:“你回去别换大衣裳,我看一会崔珏还要来的。”

    “好哦!”纪明遥行完礼就溜!

    看了片刻她撒欢的背影,温夫人便欲令管事们接着进来回话。

    但这时,镜月先走了进来,回道:“太太,大姑娘的药熬好了。”

    温夫人脸上的笑意霎时便消失了。

    “我去看看她。”温慧看向女儿屋子的方向,起身时的动作却有些凝滞。

    她有一会没动。@镜月等也并不敢催促。

    “今日事忙,你去看着她吃药吧。”温慧最终没有站起来,只命镜月说,“已经这么大的人了,也该真正懂些事了。”

    纪明达已经病倒了两天。

    昨夜她高烧已退,但身上还是虚乏无力,几乎起不来身。她知道孟恭人来了,她想问这人平白过来做什么,是不是来给二妹妹定婚期但没人敢告诉她,连奶嬷嬷都不同她说,只劝她“静心养病”。

    静心、静心外面流言纷纷,传完了二妹妹和崔珏,只怕即将要传是她与温从阳有了私情才和妹妹换亲事。家里祖母也病着,祖母的陪房几乎都被爹撵走了,只剩了一两个人,若不是娘拦着,爹还要骂她这让她怎么静心!

    但她头昏昏的,眼皮发沉,眼睛越发睁不开还是睡了一觉。

    她又做了那梦。

    梦里,她正与崔珏争吵。

    崔珏不再是那副淡漠样子。他眼含怒意,似乎正强压着火。

    他指责她说:“嫂子与大哥一同抚养我长大,于我有如亲长姐一般。你非崔家子女,自有家人,也未受长嫂之恩,我不强求你同我一般敬重兄嫂,但请你也别太过轻慢于她!”

    “我何曾轻慢过她!”她显然甚有底气,毫不相让地回嘴,“她筵席预备的有不妥之处,我指明告诉她,就是轻慢于她?你也知道她是‘嫂子’,难道还要我哄孩子似的哄着她吗?”

    她越发气壮,问:“还是叫我视而不见,只等着看你崔家丢脸?!

    u她冷嗤一声,等着看他还能说什么。

    崔珏却收回了撑在案上的手。

    他退后两步,眼中又恢复了冷淡。

    “纪明达,”他毫无感情地叫着她的名字,“你是名扬京中的国公之女,难道从前对自家长辈、姊妹,也是这般态度吗。”

    “你自恃聪明,”他语气疏离,“也别把别人全当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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