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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延出的戾气让岑蓁紧张害怕,她不知所措地低着头,四周的空气都好像停止了流动。
孟松年知道儿子是在跟自己宣战,他敢这样站在面前,是告诉自己,他要定了手里这个人,半分退让都不会给。
庄佳仪在旁边劝:“你们不要这样,会吓到人家女孩子。"
她说完就要下车,却被孟松年拦住,“不必了。"
他最后沉沉地看了一眼孟梵川,对司机说:“开车。”
于是,黑色宾利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的从孟梵川和岑蓁身边擦肩开走。
但岑蓁知道,刚刚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经历了怎样一场无声的硝烟。车开走了,她快跳出喉咙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不敢相信地问:“你爸妈晚上一直跟着我们吗?”
孟梵川其实原本只想补岑蓁一场烟花,但庄泰跟他说做戏要做全套,哄女孩子要学学孟松年当年如何堵港媒的嘴。
庄泰支持孟梵川跟着老子学,将来要是有什么不满,孟松年总不能否认过去的自己。
孟梵川当然不怕孟松年不满,他不满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孟梵川不在乎。
他之所以接受了外公的提议,除了这的确是个更完美的方案外,也存了一丝叛逆在心里。
今晚这场浪漫大戏做给岑蓁看的同时,也是想隔空做给孟松年看如果他有机会看见并发现的话。
所以当从餐厅出来没多久,孟梵川敏锐发现身后一直跟着的熟悉车牌后,故意装没看见,就这样让他们跟了一路。
总要见面,他总要面对这件事。
知道岑蓁受了惊,孟梵川揉她手心,正要安慰她两句,庄佳仪发来一条消息。
明天早上一起回来吃早餐。J是“一起”
理解了这个词背后的意义后,孟梵川很轻地勾了勾唇角,收起手机,安慰岑蓁的话也变成,“走吧,回去休息。”
岑蓁已经快要吓死了,手心沁着汗,到酒店还沉浸在刚刚对峙的画面里不能平静,一路上已经脑补出诸如“父子决裂”拿支票请自己离开”孟梵川被踢出孟家”这样狗血的剧情。
秦诗瑶那句“众叛亲离”几乎成了岑蓁的梦魇,她担心地问孟梵川,“明天睡醒你爸会不会公开登报要跟你脱离关系什么的?”
孟梵川差点笑出来,但还是故意思考了几秒,“有可能,那怎么办,我到时候没人要了。"
“我要你。”岑蓁几乎是脱口而出,微顿,放慢了语速,认真而真诚地说:“我一定会要你。”
孟梵川看着岑蓁的眼睛,那双眸干净明亮,是看了多少次都会反复心动的眼神,如今依然难以自持。
他喉中泛起沙哑,单手关掉灯,捧住她脸吻下去,“那现在先要一下。”
@岑蓁:”
这个吻好温柔,温柔到让人恍惚好像回到晚上那场烟花里,他们明明才经历了那样一场浪漫的约会,那份开心本该延续,他们本该像现在这样至死缠绵。
岑蓁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忘记回来路上的那一段插曲,全然紧拥他,任由衣衫跌落,他缓慢地沉入o“里面怎么那么烫。”热气逗留在耳际轻吮。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岑蓁天真以为孟梵川是在感到不舒服,往后做退缩的动作,想让他退出来,谁知才稍动就被人握着腰猛地拉回。
那道距离瞬间就严丝合缝。
岑蓁忍不住出声,再后来才听到那人重新覆在耳边解释了那句烫的意思。
那一夜,光是听孟梵川那些话,岑蓁都满脸潮红。
第二天要带岑蓁回家,所以孟梵川没有怎么折腾,一次就结束,怕她紧张到睡不着觉,直到隔天早上醒才告诉她要回家吃饭的事。
岑蓁果然如他所料,两眼不可思议地瞪大,“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孟梵川揉她头,“放心,是我妈让我们回去的。”
岑蓁还是觉得太突然了,呆怔在床上任由孟梵川帮自己穿衣服,担忧地问:“那你爸呢,他会不会不想见我?”
庄佳仪处事周到,这些年即便是夹在自己这个儿子和丈夫之间,也从不会做任何贸然的举动,万事都会在提前协商好的前提下才会决定。
所以孟梵川知道,母亲能发那条消息,必定是孟松年默许的。
他既然敞开了大门,自己当然也会堂堂正正地带岑蓁回去赴约。
“有我在。”孟梵川牵着岑蓁的手反复安慰,“你如果回去见了他觉得不开心,我们以后就不见。”
岑蓁忙按住他的嘴,“不要。”
她怎么能让他和父母从此不见?那岂不是坐实了让他众叛亲离的罪名?
她永远都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岑蓁其实心里明白,刀山也好,火海也好,她和孟梵川的父母总会见面的,躲得过今天,也躲不过永远。
“好。”岑蓁调整好情绪,深深吸了口气,“那我们回去。”
孟家在香港的房子位于深水湾,平日里夫妻俩住的少,大部分时候是大儿子孟清淮和老婆回香港时住,偶尔全家人一起回来,也足够宽敞。
同样白色外墙的三层高别墅,屹立在背山面水的绝佳位置,青葱翠林幽静环绕,隔壁就是深水湾高尔夫球场。
大门打开,R8开进去的时候,岑蓁努力了一路的平静心跳微微又有些加速。
孟梵川看出她的紧张,扣住她的手:“就当来参观。”
他甚至开起了玩笑,“待会帮你拍几张照。”
哪有人把自己的家当旅游景点的,岑蓁的确被他这话弄笑,心里的紧张松弛了些。
两人一起下车,到门口便有佣人过来递鞋,“二少爷,岑小姐。”
一双崭新的拖鞋送到面前,岑蓁礼貌说谢,换上竟发现尺寸刚好,她用眼神问孟梵川,孟梵川回她,“我妈是个很细心的人,你今天过来,一定做了不少准备。”
岑蓁后来才知道,孟梵川没有说错。
佣人正在餐厅忙碌地备着早饭,孟松年在沙发上看当天的金融时报,忽然听到身后礼貌的声音“叔叔,早上好。”
孟松年动作微顿,回头,便看到儿子和女朋友手牵手站在身后。
昨天天黑在车里看得也不是很清楚,现在真真正正到面前了,孟松年认真打量起岑蓁。
早在网上登出那张照片的时候,孟松年就已经让人查过岑蓁的背景。作为父亲,永远是怕孩子受伤的,哪怕这个儿子是根顶心针,总是惹他生气,但该做的事,他依然会默默去做。
得到的结果是父亲早逝,母亲是杭州一所大学的舞蹈老师,师德口碑皆是好评,桃李满天下,也算是书香家庭。
而岑蓁,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优秀生,专业第一的成绩进入大学,大学期间也是拿不完的奖学金。
@现在再认真看面前的女孩,的确生得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怪不得能做演员。
孟松年看着看着,忽然在脑子里想以后孙子要是眼睛随妈妈,应该会很好看。
“人叫你半天了,孟董。”孟梵川不满地开口提醒。
孟松年这才回神,清清嗓,又嗯了声,“早。”
他放下报纸起身朝餐厅走,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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